理事长府建明谈“中国哲学史的研究与书写”

2022年12月4日，厦门大学哲学系百年系庆系列讲座第32期暨南强哲学论坛第319期在线举行，江苏宏德文化出版基金会理事长府建明教授为大家带来“中国哲学史的研究与书写”主题讲座。厦门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导师黄永锋教授担任主持人，厦门大学师生以及全国各地的哲学工作者和爱好者共160余人参加了本次讲座。

府建明教授讲座从《中国哲学通史》的编辑出版谈起，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内容。
一、《中国哲学通史》编撰出版历程

在讲座之初，府教授回顾了自己从事编辑出版工作40年来参与策划和编辑的重大项目：任继愈先生主编的《佛教大辞典》 (300万字) 、周绍良先生主编的《敦煌文献分类录校丛刊》 (10册) 、金开诚先生主编的《中国古文献研究丛书》 (20册)、叶秀山和王树人先生主编的《西方哲学史》 (8卷)、张海鹏先生主编的《中国近代通史》 (10卷) 、赖永海先生主编的《中国佛教通史》 (15卷)、叶朗先生主编的《中国美学通史》以及《海外中国研究从书》 (200余种) 等。府教授指出虽然这些项目费了他很多心血与精力，但却是人生非常宝贵的财富。

谈到《中国哲学通史》这套书的出版，府教授动情地讲述了做这套大型图书的缘起、过程、特色以及编辑和策划过程中的一些经验。从2004年萌生想法，到项目的启动和最终顺利出版，前后经历了17年的时间，这个过程虽然经历了无数的艰辛与曲折，但结局是圆满的。府教授指出这套书的出版是自己的收官之作，为自己的出版生涯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，他希望年轻编辑与作者能够进行良好的合作，推出更多的精品力作。府教授认为这套书的顺利出版，以下四点发挥了重要的作用：首先，这套书采用“学术版”之名；第二，全书只设主编一人，不设副主编和编委会；第三，各分卷用单独的书号，并与作者单独签订出版合同；最后，各分卷署名采用“著”的形式，而不是“主编”的形式。这些做法赋予参与者充分的权利，提高了他们的积极性和主动性，从而保证了这套图书的顺利撰写、编辑和出版

。

二、中国哲学史研究之回顾

讲座的第二部分，府教授结合《中国哲学通史》的出版，回顾了自“中国哲学”这个概念出现后近百年的学术史。首先，府教授对胡适的《中国哲学史大纲》、冯友兰的《中国哲学史》、张岱年的《中国哲学大纲》做了回顾，认为这三位先生的成果是近代中国哲学史研究最具代表性的著作。他们共同的特点，是以西方哲学的概念、范畴和方法来处理中国哲学问题。其次，府教授回顾了建国后任继愈先生主编的《中国哲学史》，认为任先生《中国哲学史》的编撰受苏联哲学研究和“左”倾思想的影响，带着时代烙印，有其局限性。第三，府教授对改革开放后任继愈先生重新编著的《中国哲学发展史》、萧萐父和李锦全主编的《中国哲学史》(2卷本)、孙叔平著的《中国哲学稿》、冯契著的《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》等几部代表作进行了回顾，认为这个时期的哲人们受到思想解放运动的影响，他们的著作相比六十年代的同类著作已经有了较大的突破，但还不够全面。此后的几十年，在港台和大陆众多学者的努力和推动下，尤其近年来，随着海内外学术交流的深入，我国中国哲学史研究领域呈现出全新的气象:一是方法论上有了新突破，二是在新出土文献研究方面有了许多新成果，三是中国哲学研究的主体性意识有了明显增强。《中国哲学通史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孕育而生，府教授认为如果没有前述的这些学术背景和几代人的共同努力，纵然他本人有凌云壮志，也不能实现理想。

三、中国哲学史研究的方法论问题

讲座的第三部分，府教授主要从“是该中国哲学登场了”“基于哲学研究的根本问题”“从中国哲学问题中开显普世意义”三个方面论述了中国哲学史研究的方法论。首先，在中国几代学者的共同努力下，中国哲学的研究慢慢地从依赖西方哲学的范畴、方法、体系等来简单比附、抽绎中国哲学中走出来，到可以依据自身的文化环境、历史传统、思维方式、价值观念等，用自己的话语方式、思想体系等，探寻中国哲学自身固有的特点，中国哲学主体性地位不断地确立。府教授认为《中国哲学通史》的问世，有助于促进中国哲学在海外的交流与传播，更好地促进了中国哲学堂堂正正地走进世界哲学的殿堂。因此，这套书的顺利出版是当代中国哲学史研究的里程碑，更进一步地确立了中国哲学的主体性地位，“该中国哲学登场了”这句话不是空洞的口号，而是已经发生的事实。其次，中国哲学史研究要从哲学根本问题出发，而不是从西方哲学（特别是近代西方哲学）的认识论、概念范畴、理论体系去观照中国哲学。最后，府教授认为中国哲学是典型的“人的哲学”或者说是“内在人文主义的哲学”，其在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“心性论”“道论”“仁论”“气论”“致知论”“诚意论”等皆是从“人”角度阐发的，这亦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，发掘其价值，可开显中国哲学问题的普世意义。

讲座末尾，师生们就中国哲学的主体性、现代性和实践性等向府教授请教了许多问题，他均给予详细到位的解答。黄永锋教授发言互动，对府教授精彩的学术报告表示感谢，并鼓励学生们在打好学问基础的前提下，就专属的领域加以深入探索，形成自己的研究特色。欧阳修云：“立身以立学为先，立学以读书为本。”仲冬周末府建明先生的这场学术讲座使与会听众心生温暖，意气奋发。

（图/文 林秀芳）